凹凸曼(・ω・)ノ

变态土狗一条

祖母悖论(8)

  凛雪鸦醒来,看见杀无生坐在自己对面,眼神清冷地看着自己,身体绷得笔直,昨天晚上的苍白样子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但是怎么说都还是要面对的。
  凛雪鸦:“好久不见,无生。”杀无生握住剑柄,手指紧了又松,还是没有说话。
  凛雪鸦慢悠悠地梳理自己的银发,一边若无其事地和杀无生搭话:“无生,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没多久。”杀无生摩挲着手里的凤啼双声:“醒了就走吧,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想看见你啊,无生。你现在要去哪里?”“自然是去追求我的剑道。”“哦?你不想杀我了?”“没兴趣了。”杀无生转开目光不去看他,而是看向窗外,“凛雪鸦,如你所愿,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凛雪鸦看着表情平静的杀无生,“你说你放弃了?”“也不算,只是想通了而已。”又冷笑一声,“呵,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看多了或温和或暴怒的杀无生,现在这个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杀无生反而让凛雪鸦有些难以招架。
  他的第一反应是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但是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杀无生放弃追杀他不是最好么,从此江湖不见,这不是他一开始就希望的事情吗?但是心里怎么总觉得有点堵?
  凛雪鸦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想起昨天晚上靠在他怀里的那个杀无生,突然觉得还是那个样子的杀无生比较可爱。
  但是放下手的一瞬间凛雪鸦又变回了平时优雅从容的样子:“那真是求之不得,多谢无生。”
  杀无生没说话,凛雪鸦几步就走到了门边,准备推门出去,可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头看了一眼。
  杀无生端坐在桌边,并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而是看着窗外树上光秃秃的枝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凛雪鸦一把推开门走了出去。大步走出客栈之后,凛雪鸦又回头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动作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他这是在干什么?居然会因为杀无生没有追上来感到失落?就连刚刚出来的行为都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那么用力的动作就好像在向杀无生说“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快点追上来”“我就不信你不会追上来”一样。
  真是可笑,就算他面对杀无生能卸下心防,那也只是因为杀无生信任他而已,再怎么说杀无生也只是他所戏弄的众多猎物中的一个,什么时候能这么牵动他的心绪了?
  凛雪鸦冷笑一声,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凛雪鸦渐渐消失的背影,杀无生终于松开手里的剑柄,慢慢地松出一口气。
  天知道他看着凛雪鸦离开的时候心情有多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拉住他。
  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做法,既然下不了手杀他,那再跟在他身后追杀也是毫无意义。他也不想一生都困在掠风窃尘这个梦魇里。
  只是到底有些意难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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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凛雪鸦按照自己的想法又开始了自己的坑蒙拐骗之路。
  “鬼鸟公子?”“嗯?丹翡姑娘有什么事吗?”“我看鬼鸟公子一直看着那边的天空,在想念什么人吗?”“没有。”凛雪鸦摇头,“只是那边的鸟儿羽毛很漂亮,有些喜欢罢了。”
  远方的天空几只白鸟一掠而过,白羽末端隐隐透着几缕红色。刑亥:“羽毛普通,有什么好看的。”
  凛雪鸦不语,继续往前走:“我们要抓紧去和廉耆老师汇合了,他已经等了几天了,一定着急了。”
  丹翡又回头去看了看那边的几只鸟儿,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头跟上众人的脚步。
  “丹翡妹妹,你在想什么啊?”卷残云问道。丹翡:“总觉得鬼鸟公子这几天怪怪的,好像很喜欢出神……而且感觉好像没有休息好,有种淡淡的疲惫感。”“他不是一直都怪怪的吗?”“……”
  凛雪鸦当然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种程度的背后议论他也没有兴趣去管。
  不过没有休息好倒是真的。从那天梦到杀无生开始他已经三四天没有睡好过了。每次一闭上眼,眼前都是剑英会上杀无生满身鲜血看着自己的样子。
  那天和杀无生分别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杀无生的消息,他已经高调地将自己的行程放了出去,但就是没有杀无生要现身的迹象。
  难道他真的放弃了?
  凛雪鸦周身气场一凛,但也只有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世家公子吊儿郎当的样儿。
  但这并没有逃过刑亥和狩云霄的眼睛,刑亥饶有兴趣地哼笑了一声,凛雪鸦回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管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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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耆刚踏进这间庙宇时就闻到了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也瞒不住行走多年的江湖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里面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紫发青年,赤裸着上身,衣服扔在一边,咬着纱布在给自己包扎伤口,几乎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握紧了身旁的双剑:“不想死就快滚。”
  “可这里是在下与徒儿的相约之地,我若是走了岂不是失约了?”“那你是想赖在这里了?”杀无生起身回头半眯着眼看他,语气低沉,“还是说看我受伤想趁火打劫?”
  廉耆一眼就认出了他,心下一惊:“鸣凤绝杀?”杀无生没有说话,廉耆心下盘算一圈,退了出去,道:“我并无此意,只是在这里等一等我的徒儿而已。我这把老骨头也打不过你,但我想你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不如我们以门槛为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杀无生放下手中的剑:“跨出一步,我就不保证你的生死了。”廉耆点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庙内的一切,廉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把凛雪鸦骂了好几遍,慢悠悠地在干什么呢?早该来了不是吗?差点他的师傅就横尸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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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雪鸦带着几人走到鸟居前,除了刑亥表示檀香太难闻之外,其他人都跟着进去了。
  廉耆坐在一块石头上等他:“不肖徒,现在才来,你师傅我差点横尸荒野了。”“廉耆老师别开玩笑了,少有能难为您的人吧?”凛雪鸦晃了晃自己的烟月,“回灵笛老师带了吗?”
  “最重要的东西哪能不带。”廉耆说着站起身往他这边走了两步,“我们赶紧走……等等,你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凛雪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老师看出来了啊……”“啧啧,怎么了?”凛雪鸦吸了口烟:“老师,借一步说话。”
  杀无生手上一使劲,本来是个活结的纱布尾立刻变成了死结。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他的包扎技术自然是没有凛雪鸦好的,胡乱包扎的几下最多能保证肩膀上的伤口不继续流血罢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杀无生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哭笑不得。曾经他追着凛雪鸦的脚步,却连背影都难得看到。现在他终于放弃了避着了,却莫名其妙地在这种鬼地方巧遇。
  而自己还是乱了分寸。
  杀无生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衣带,听着门外的声音,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看来他的日子过得不错,又找了一群跟班。也是,他这种人怎么会让自己无聊。
  门前脚步声响了起来,杀无生闭眼,慢慢地握住自己的凤啼双声。
  廉耆在庙门前停住脚步:“就在这里说吧。”凛雪鸦皱皱眉:“这里有股血腥味,里面有人?”廉耆看了看门口,想想杀无生那个看人仿佛看死物的表情,说:“没事,这人不会对你的小秘密感兴趣。”“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也无妨。”
“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容我想一想。”凛雪鸦吸了口烟,“老师,有一个人,我想见但又不想见,每天都时不时会想起来,实在非常困扰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凛雪鸦笑了出来:“老师这话倒像那个人。他也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你自己想清楚了没有,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这个人所以你相思成疾以至于夜不能寐所以才这么个样子……”廉耆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凛雪鸦拿烟月敲敲额头,仔细想想觉得这话好像没毛病:“嗯……也不算吧。但是我确实经常想起他。”“那你就去找她啊,等你见到她也许你就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了。”“不不不,也不是一定要见到。”
  “可你又一副相思疾缠身的样子……”“我哪里一副相思成疾的样子,老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行了吧,我看你就是喜欢人家不敢承认,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有趣。”廉耆摸了摸自己胡子,“啧啧,哪家的姑娘这么厉害,连你都能拿下,那个和你在一起的护印师小姑娘?”
  凛雪鸦没说话,廉耆自顾自地继续一边瞄着丹翡一边点评道:“脸蛋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好像小了点,原来你喜欢清纯型的?”
  凛雪鸦扶额摇头,一副非常不愿意接受的样子:“老师这话真的不能乱说……”廉耆看丹翡越看越可爱,就是个完美徒媳妇的代表,不耐烦地打断他:“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你会对其他人这么上心?我看是你自己看不清楚自己。”
  “老师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我可是掠风窃尘啊。”廉耆叹了口气:“掠风窃尘就一定看得清自己的内心吗?”
  “可……我说的这个人是个男人。”廉耆表情一顿,表情惊恐地看向凛雪鸦,随后调整了一下表情,摆摆手:“无妨,男的也没什么,我也不是太在意这些,断袖就断袖吧,你加点油,别做下面那个就行,也算是带了个徒媳妇回来……”
  “下面那个是绝对不会的。”凛雪鸦想起他在另外一个杀无生身上看见的青紫吻痕,笑了笑,“倒是老师你,对这个还挺了解?”“那你是承认了?”廉耆笑眯眯地拍了拍凛雪鸦的肩膀,“这才对嘛,快跟你师傅我说说,这人是谁?”
  凛雪鸦看着肩膀上的手:“他名气挺大的,师傅你应该听说过。”凛雪鸦看着远方的天空笑得像只狐狸,“鸣凤绝杀,杀无生。”
  回应他的是廉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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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了很多种无生想要放弃的心理,但是这么想都觉得不符合人物形象……毕竟无生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其实我觉得在正剧里能让无生放弃追逐凛雪鸦的,也许真的只有死亡吧(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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