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曼(・ω・)ノ

变态土狗一条

祖母悖论(9)

  廉耆咳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看了身后的庙门一眼又咳了起来,咳得如此剧烈,让凛雪鸦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老师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
  “老师?”凛雪鸦撩了撩自己的银发,有些郁闷的样子,“至于这个样子吗?其实无生并没有传言里那么凶神恶煞……”
  廉耆摇头,咳得变本加厉:“你不懂咳咳咳……”
  最后廉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摆摆手:“你喜欢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行了行了,你先走,去那边等我一会儿。”
  “老师你要干什么?”“走就是。”廉耆笑得一脸诡秘,“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凛雪鸦是个尊重师长隐私的人,所以他叼着烟管离开了,但心头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廉耆一把推开门进去,又飞快地回身关上了门,但是看到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肃杀的杀无生时又有了一种莫名的尴尬:“呃……那个,徒媳妇?”
  明显能感到杀无生的气息一岔。
  杀无生眼神犀利,杀气明显更重了:“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廉耆心道难不成自己的徒儿还在追求中?还是说他追求失败了人家讨厌他了?
  “那个……刚刚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又如何?”
  看这杀气腾腾的,果然是追求失败了吧?想想自己徒儿这无所不为的性格,不会是做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吧?不然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凶?
  廉耆在心里扶额,但是想想凛雪鸦少有的神思倦怠的样子……
  廉耆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一大把年纪还要担心自己徒儿的终身大事真是命途多舛(?)
  再看看面前的紫发青年,容貌俊俏,带着杀手天然的肃杀之气,仔细想想和自己的徒儿好像还挺配……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自己喜欢就好。
  “不如你和我一起出去?”廉耆想着各种理由,“你看你也受伤了,我记得我这徒儿包扎手艺不错,我让他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不需要。”杀无生垂眼,“立刻滚。”
  廉耆:“那我出去让他自己来找你吧……”“无关紧要的人少说。”杀无生杀气四溢地看他。
  廉耆心有戚戚地出去了。
  到了庙外,廉耆对人群中间的凛雪鸦说道:“你去那里面看看,绝对有惊喜。”“哦?”凛雪鸦挑眉,“老师说的惊喜指的是?”“现在就说了算什么惊喜。”廉耆推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想追徒媳妇就快点。”
  凛雪鸦不喜欢和他人身体接触,不着痕迹地躲开廉耆的手,惊疑不定地看看那边的庙宇,迅速穿过了鸟居。
  丹翡:“很少看见鬼鸟公子这么急呢。”“哈,关系到以后的性福生活当然急了。”廉耆抱臂,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单纯的护印师小姑娘当然是听不懂的,倒是狩云霄和刑亥一脸“不会吧”的表情。
  凛雪鸦迅速穿过了庙前的空地,但站到朱红色的庙门前时却反而犹豫了。
  老师的意思是无生在这里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是碰巧还是无生刻意地跟在他后面?刚刚的话无生都听到了?
  一连串的问题硬是将他即将推门的手遏住了。
  门内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凛雪鸦皱起眉头,难道无生又受伤了?凛雪鸦这么想着,一把推开了门。
  庙里有明显的血迹,凛雪鸦紧走几步,在血滴前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最后蹲下身轻轻触碰那些还未干的血色,叹息般地叫了一声:“无生。”
  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回应。
  “无生啊……”凛雪鸦站起身,“你不想见我?”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我想见你。”凛雪鸦顿了顿,“我知道你不会现身,但是我要说,我刚刚说的话全部是出于真心。不是老师告诉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只是想看看你。”凛雪鸦纵使作为有着玲珑心肠,舌灿莲花,能将死的说成活的的东离第一大盗,面对一片沉寂也有些词穷,他宁愿杀无生继续咬牙切齿地追杀他,也比此时这样避而不见要好。
  “你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刚刚的话,什么都不回答。这里有血迹,你受伤了对不对?我只帮你包扎一下就走。稍微回答我一下好不好?”
  刚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用了商量的语气,但是凛雪鸦做事什么时候和别人商量过了?
  “……无生?”
  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回应。
  杀无生待在房顶,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心口,用力到指节泛白。
  不要相信他。杀无生在心里拼命警告自己,他一定是又有什么小算盘,这些话虽然甘甜如花蜜,但却是穿肠的毒药。
  就像这个男人的名字,即使有着美丽的雪羽,却改变不了是乌鸦的本质。
  杀无生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指慢慢蜷曲,有点羞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还是快得不正常。
  凛雪鸦叹了口气:“无生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吧。”他慢慢转身离开,推门时停了一下,“无生,你的伤还是找个医馆好好包扎一下,敷点草药吧。”
  凛雪鸦走了,杀无生在房顶上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才慢慢松开自己蜷成一团的手指。
  凛雪鸦,你不要再想从我这里偷走什么了。
  凛雪鸦一路回到人堆里,廉耆看他孤身一人回来了,询问道:“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失败了?”“他不愿意见我。”凛雪鸦叹口气,转向自己的老师,“老师,你的回灵笛呢?”
  “在身上。”廉耆道,“你想干什么?”“给我吧。”凛雪鸦道,“给我了以后老师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敢情我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给你送个东西?你当我是老师还是跑腿的?”“当然是老师了。”“有你这么坑老师的吗?亏我还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老师还说呢,我敢保证我等会儿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凛雪鸦看着周围人笑意盈盈的八卦眼神,叹气,“老师你就不会帮我保守一下秘密?”
  “我还以为按你的性格要昭告天下呢。”廉耆将回灵笛递给他,凛雪鸦接过,插进腰间:“八字没一撇的事要怎么昭告天下,我愿意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居然还有你拿不下的人,真是难得一见。”廉耆道,“那我走了。”
  廉耆摆摆手走了。
  廉耆刚走,凛雪鸦就被团团围住了。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凛雪鸦在心里扶额。
  其他人都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开玩笑!这可是凛雪鸦(鬼鸟)的八卦!那个平常总是优雅从容,完美至极,看起来没有一丝弱点的凛雪鸦(鬼鸟)的八卦!而且还是关于心上人的八卦!
  不问简直对不起自己!
  “请问各位这目光灼灼地想干什么?”“鬼鸟小哥,刚刚你去里面找谁了?”卷残云问道。“一个故人。”凛雪鸦说道,完完全全想要敷衍过去的样子。问出这个毫无用处的答案,卷残云当然是不甘心的。
  “这么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哎呀就再透露一点又不会怎么样。鬼鸟小哥别这么小气嘛……”卷残云继续死缠烂打。
  狩云霄:“我跟你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有心上人呢。是不是很漂亮?”丹翡因为从小被兄长教导不要对他人的事情太过好奇,没有继续问,但是脸上满满的都是好奇。
  “嗯……”凛雪鸦吸了口烟,顺着他们的思路说了下去,低低地笑了起来,“是挺好看的,紫发,凤眼,肤色很白。嗯……就是太瘦了。”
  卷残云虽然还不甘心,但是能问出一点也觉得不错了。于是和狩云霄一起走开了。丹翡也跟着走了。
  狩云霄边走边想凛雪鸦刚刚的话。
  嗯?等等,怎么觉得这些描述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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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
  杀无生坐在客栈大堂里,看着门外的大雨,低头抿着酒盏里的酒液,盘算着去七罪塔还有几天的路程。
  听说蔑天骸的剑术登峰造极,他要去挑战下一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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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雪鸦一行人打着伞走路,看起来倒是颇为引人注目。
  凛雪鸦一个人打着一把红色的纸伞走在前面,刑亥对丹翡颇有好感,她撑着一把黑伞,揽着丹翡的肩膀走在后面,丹翡蹭着刑亥的胸有些害羞,靠着刑亥没有说话。
  卷残云没有得到和丹翡同撑一把伞的机会十分遗憾,也是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走自己的路。
  “鬼鸟。”狩云霄叫住走在最前面的凛雪鸦,低声道,“你故意带我们绕远路是为什么?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哦?你看出来了吗?”凛雪鸦歪头笑笑,“那请云霄你保密好吗?其实这和计划没什么关系,只是我的私心而已。”
  “只要不耽误事情我是没什么意见的,随便你。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私心是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凛雪鸦说着提高了音量,“前方有一间客栈,不如我们就在那里过一夜如何?”
  自然是无人反对的。
  杀无生看着因为他的到来空无一人的客栈,继续喝着酒盏里的酒液。
  下一刻银发红瞳的年轻公子跨进门槛,收了自己朱红的纸伞,笑意盈盈地道:“哎呀,为什么这间客栈这么冷清呢?”
  杀无生一愣,一瞬间以为他回到了四年前的初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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